《東京自由打工族》:無我髮廊觀後心得

《東京自由打工族》描述一些東京年輕人,靠不斷地轉換兼職工作、專案工作來維持生計,排除於一般主流正職工作體系之外。他們到底面對什麼樣的處境? 又是如何生活? 他們的組織,飛特族總工會又是如何讓這些邊緣人找到一個「家」?

2016勞工影展特別請無我髮廊三位髮型設計師(Echo、拾捌、How)來簡單聊聊這部片。無我髮廊是台灣一個年輕社運人士、邊緣人喜歡聚集的場所,也常辦理各式活動聲援社運團體。

拾捌:看完後覺得,這部片就是台灣未來的趨勢,台灣未來的縮影。台灣現在大量用約聘僱,未來會越來越多,連約聘都沒辦法的,就會變成打工族。片子裡面有一段講到,社會有三個保護傘,政府保護財團、財團保護企業、企業保護下面所有員工,但保護傘失效,導致整個惡性循環。那一段寫的很好,現在台灣就像這樣了,只有政府保護企業、企業保護政府,沒有這個保護傘,利益、勞力都從最基層榨取。

How:我看完影片想法跟18相反,反而覺得台灣不會變得這樣。日本因社會環境,比較重視自己的發展與生活,比較不會主動關心社會。我曾跟兩個日本人聊過,他們都在東京工作,都是正職員工,生活很穩定。當跟他們提到飛特族,他們都不太想聊,他們覺得自己的生活是OK的,所以比較不會關心到社會上其他人。相反的,台灣這幾年人民意識越來越強,尤其這幾年這麼多社運,未來雇主勢必被逼的更重視底層勞工意見。

拾捌:可能因為我生活比較在同溫層,看到的比較多是政府的缺點,當然還是有好轉的機會,但是要非常辛苦才能獲得這個機會。但目前還比較看不到這個機會,因為還在抗爭中,像一例一休就還在抗爭中。我會對台灣比較悲觀,覺得未來可能會變成像片中這樣,雖然比例應該比日本少,但還是會有一群人在社會的底層。台灣現在就有,像街友。不過我們的街友不像日本,日本街友可以住在網咖裡,台灣一般服務業不會讓街友進入他們的工作場所。日本打工也有我們的基本薪資,所以他們可以住在網咖中,基本上可以活的下去,但台灣街友連打工機會都很難,可能剩下路邊舉排,其他打工都很難錄用。

Echo:我比較站在中間。日本民情、國家情勢、社會樣貌非常極端,他們要成為正式員工的競爭非常激烈,學生時代就已經在準備,就為了「成為正式員工」這項目標。當他們進到公司體制中,集體的狀態非常嚴謹,不太允許有個人的不同,他們有著極端的一致性。但當freeter出現,甚至我有接觸到一些日本人,他們都是有點脫離社會邊緣的感覺。就是落差很大,日本這種發展,當他們集體的時候就是非常被整個體制壓抑,掙脫的這些邊緣人,樣貌就很不同。台灣跟日本不太相同,但就像拾捌講的,台灣的約聘僱越來越被濫用,政府也帶頭做。雖然我不會覺得台灣會變得像日本一樣,但約聘制是一個趨勢。

除了從體制上爭取、制度上更完善外,我覺得這部片後面帶到素人之亂,看他們怎麼在體制外尋求、靠自己運作起來的一個模式,這也是我自己在思考的,就是除了在協助議題抗爭外,一般人要怎麼找回自主權,而不是靠國家、社會制度的照顧。我看素人之亂比較傾向於,找到屬於自己的群體,我們開店也是,平常有多的餘力就協助抗爭,在體制內找到更好的制度,去照顧需要的人,但我們也藉由開店的過程中,找到一群志趣相同的人。這部片給我的感覺就是,我們除了在體制上,非典勞工要更努力跟政府爭取更多福利外,也是要自己找到自己的生存模式。

http://www.tilff.taipei/2016/06/tokyo-freeters.html

東京自由打工族 Tokyo Freeters
馬克佩提尚 Marc Petitjean
2010 / 法國、日本 / 48min / 彩色

8月 27日 (週六), 下午1:00 – 下午2:20
光點華山電影館(台灣台北市中正區八德路一段1號)